<p>心里一直觉得凄苦,为父亲遭受的不幸,也为跟我同病相怜的病友。</p><p>连着两天陪夜,突如其来遇到了一些事。周五晚上陪夜,护士量完我父亲的血压60/80,继续彻夜使用多巴胺。而11床的那位病人忽然血压骤减至50/80,下午他还是90/140。值班的小医生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用药还是继续观察,凭感觉我催促他赶快用。因为多巴胺的副作用是相对较少的,而如果血压降得太低就很难升了。该病人用药五分之一时,血压升到60/80,我给他们家属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情形。其实家属早也有心理准备,该病人是小细胞癌,腹水严重,已经深度昏迷了一周。</p><p>当晚我躺在椅子上,旁边是些年迈的病人,有的在呼哧呼哧的喘气,有的在呻吟,有的起夜,也有的在咳嗽。而我深爱的父亲沉沉的睡着,分两股打着点滴。感觉自己是一个没人疼爱的布娃娃,被遗弃在了垃圾堆里。(很原谅做了这样的比喻)原本的我应该穿着漂亮的睡衣,洗完澡做个面膜,听着音乐躺在舒适的床上。而现在椅子又硬,毯子又冷,内心还充满着恐慌。虽然从去年十月,我就在相似的环境陪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到生不如死。正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我身边掠过,煞是一惊。原来是11床的家属,不放心赶了过来。是病人的儿子,(还是个帅哥呢)搬了两个凳子睡在他父亲的床边。我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平时都是他母亲陪,从没见过他,现在就这样和我不尴不尬的挨着,唉!都是这可恶的病,把我们这群男男女女汇集在这样的夜色里。</p><p>不过那个年轻人倒和我一样是个热心肠,有病人叫我去帮忙,他也一同来帮病人;(护工都睡得很熟)他还叫我休息,帮我看着父亲的盐水。到凌晨三点,父亲的生理盐水终于吊完,就剩下一瓶多巴胺在维持,我终于睡得不省人事。直到早上五六点起来,而他父亲的血压也上去了,所以周六这天上午,我们心情还比较轻松,他非常热心的帮我连哄带骗的喂父亲吃东西。</p><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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