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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十年

《生命的留言》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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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font size="4">保险 <br/><br/>2000年8月29日 天气:阴 <br/><br/>  原以为媒体的报道稀疏之后,家里的电话会少一点,没想到,媒体的深入报道在继续,而家里的电话又多了些新的内容,一些企业和商业机构提出了他们的建议。妻现在是专职的电话秘书,我对她开玩笑地说,现在只有一种人不会来找我,那就是保险公司的同志们。 <br/><br/>  其实,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保险公司,但他们是不会来的。 <br/><br/>  几年前,我第一次手术,刚回家没多久,就接到了上海友邦保险的一纸公文,大致内容是,陆先生,这次你动手术,我们将赔你多少多少,同时告诉你,我们将不再和你发生任何业务联系。有没有说“拜拜”我记不得了,但那副变心情人的腔调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同时,我也上了保险公司的黑名单了,这倒不怪人家,谁肯为一颗坏的定时炸弹担保? <br/><br/>  我常常在想,我对保险公司是小赢大输,当年的6000元赔偿金至多也是“桶”水车薪,而现在倒是真希望有人能对我说,如果你走了,我们将支付给你家人多少万元。中国人的后事难办,中国人的家庭往往难以承受主要成员的亡故,如果报纸够篇幅,天天会有这样的悲惨故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时候,偏就没有保险公司在那些故事里。 <br/><br/>  在此,我可以免费为全中国的保险公司做个广告,以一个去日无多的重病人的身份呼吁国人重视保险和善于安排自己的保险,提高自己和家庭抗风险的能力。 <br/><br/>  在国外,完善的个人保险方案是构成个人信用的一部分,你不买保险,从银行到同事家人,别人都会认为你是个近视的、不热爱生活和家庭的甚至是一个不完全能负责任的人,一切免谈。<br/><br/>  而在中国,自从友邦等一批外资的保险公司进入,保险公司的业务人员甩开脚步,走进千家万户推销保单,并很快地惹人讨厌(这一点倒是跟国际接轨得快),中国的保险市场发展惊人。 <br/><br/>  因妻的缘故,也有几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上门,我研究了几份保单,对很多中国式的险种琢磨过一番,发现中国的保险公司和消费者正在共同构筑一种数字游戏,甚至是数字陷井。 <br/><br/>  几乎没有那种单纯而管用的保单,我所看到的全都是诱人的计划:如何一枪打下一群鸟,保一份险有几重收益;如何战胜小气的银行,我们的回报率达到多少多少;如何买保险防老,60岁以后每月提取多少退休金;如何从小做起,从现在做起,生了孩子不用愁,结婚求学的账单由我们付…… <br/><br/>  诱人。说得客气一点,我认为这是商业企划,说得难听一点,我认为这是一种愚弄,是保险公司的专业人员对大众的愚弄。 <br/><br/>  寻常百姓又如何是那些年薪6位数的保险精算师的对手?一种以购买时的情景静态地推论几十岁以后的情形,不是画饼又是什么? <br/><br/>  保一份险多重收益,其实是一种搭售行为,你付的保费被拆成多份,本就具有各种相应的收益,而保险公司却因此降低了营运和销售成本;银行的利率是动态的,不能以低的时段的表现来作为消费者的论据,就像你现在能打赢所有10岁的小孩,再过10年呢,20岁的小伙子你还敢揍他吗?通货膨胀也是一样的道理,每个月再加700元退休补助,现在听上去真的不错,可现在的低通涨完全是暂时的,到时候很可能一个月饼就要500呢? <br/><br/>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保险? <br/>  答案很简单:抗风险的保险而不是发财的保险。 <br/>  保险在全世界都是一种消费行为,在咱们这里却是投资行为,不是庄家赢,谁赢? <br/>  理赔也是一个陷井,跟保险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买“单”容易理赔难呢。 <br/>  首先是保单,六号字,甚至更小的字体,像在检查视力,保险公司没钱把字印大一点吗?怎么别扭怎么写的中文,看上去很严密,实际上我怀疑是怕人人看得懂。 <br/><br/>  “如果腿断了,我们将赔你80%的保险金额,只要没发生下列六种情况:1,2,3,4,5,6。” <br/>  这样的句子人人能懂,但如果用保险语言是这么个味: “当投保人的下肢发生前述伤害清单之第23条之情形者,并且不在下列情形发生的条件下1,2,3,4,5,6,本保单生效且将依照第七款之约定执行理陪条款32条的内容。 <br/><br/>  谁都别跟我说,严谨的中文是这样的,外交文书我也读过,就没这么绕弯子的。 <br/>  我跟保险行业其实也无怨无仇的,妻子、女儿都是投保一族,买房买车时也办保险,我还算中国保险业的积极的客户,作过奉献的,但为什么要吃力地写这些文字呢?为什么要拿出自己仅有的几百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中宝贵的一个上午,去说这些可能得罪一个行业的话呢? <br/><br/>  答案也简单: <br/>  如何提高生的质量,降低死亡的伤害,是我花很多时间考虑的命题,在思考中,我发现合理地购买保险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我不能沉默地带着我的发现离开。 <br/><br/>  心像小白兔般的纯洁,但愿不像她那般的软弱</fon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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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6:2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div class="tpc_content"><font size="4"><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旅游 <br/><br/>2000年8月30日 天气:台风 <br/><br/>  此刻是清晨5点钟。我正坐在上海郊区太阳岛渡假村的一幢美式乡村别墅的门前回廊上,茶已沏好,电脑也打开了。 <br/><br/>  我的面前是一片修剪得很不错的草地,再远处就是一条大河,叫泖河,据说是黄浦江的上游,早起的阳光已照亮了河边的杨柳,但还没晒到草地上。 <br/><br/>  空气里满是清香水草味,成群的麻雀离开枝头,出去觅食了。 <br/><br/>  此时、此刻、此景,我写什么好呢? <br/><br/>  这是我此生最爱的生活场景了,从小作文写理想,我的脑子里出现的都是这一类的情景,但又怕不够宏伟,得不了高分,最后都以当解放军了事, <br/><br/>  这样的时刻我还是不谈生死,且谈风月吧。 <br/><br/>  此生,我经历过的旅游可谓不计其数,学生时代为行万里路而游,而后又为追求自己的生活品味和应酬往来常常出游,一两个星期不出门便觉难受了。 <br/><br/>  有一次我躺在北京一个宾馆的床上为排遣无聊,替目己算这20岁以后,我有多少个夜晚是在宾馆里过 的,是在旅途中渡过的?算了一下,竟然有700多个夜 晚,近两年的时间。想自己算是人错行,应该去当个机 长什么的。 <br/><br/>  我的旅游其实在那些专家眼里是很平常的,寻常的 景点,有很多可能还算不上景点,寻常的玩法,但那些 经历于我,却实在是鲜活和快乐的。 <br/><br/>  我最早的旅游是初中三年级,为庆祝自己考进重点 高中,我和小学年代就一起玩的侯嘉麟和张育标三人结 伴,去了杭州。三家的大人都很担心也很开通,在70 年代末,这种做法还是很少的,再往前可能就是红卫兵们的全国大串连了。 <br/><br/>  我们每人带了25元钱,在杭州足足玩了5天,回 到上海火车站的时候,我们每人只剩1毛7分钱,正好 换2辆车到家。侯嘉麟有理财天赋,我倒没怎么操心财 政问题,只专注于找景点,我记得我们把杭州地图上彩 色的部分全走到了,还吃了几顿正宗杭菜,如楼外楼 等,龙井茶也没少喝。<br/><br/>  真正让我领会到风景之胜的旅游是黄山之行,那时 我正患“失恋症”,而且失恋的原因正与黄山有关,反 正是我要上山她要下海一类的争执引起的,更觉得应该 重视古训,玩还是要跟朋友在一起的好,于是再和侯嘉 <br/><br/>  山水之美竟可至此,我的心情也好得很,估计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出色,没想到就这么着引起几个行程与我们相似,路上偶有互相照顾的姑娘的注意,回到上海便收到了信,我颇得意,以为这是标准的东边不亮西边亮的案例。 <br/><br/>  没想到信中掉出的玉照证明,看得中我的,并不是我看得中的。 <br/>  我曾经以一瓶腐乳汁在莫干山上坚持了一个星期;曾经一掷千金,忍受仅一顿早饭就需花费枷元的抢劫式服务;也曾经呼朋引类,开了10来个房间,却空了一夜,倒把宾馆的棋牌室弄个客满;我曾经打50多个长途精心安排行程,为家人的舒适;也曾经在上海街头挥手打的…… <br/><br/>  一次又一次,逝去的是时间和金钱,但积淀下来的,是快乐。 <br/>  现在想起来,我应该属于那种爱玩、会玩,让自己时刻感到快乐的人,即使我现在成了一个重病人,靠着进口麻醉药品的功效才能维持正常人的大致感觉,我还是在可能的情况下,让自己快乐。 <br/><br/>  如果我把每一分钟来自肉体的痛楚实实地写下来,有人可能光看一眼就会觉得厌世,尽管,其他的肿瘤病人觉得他们应该遵医嘱,苦着脸等着大限的到来,我依然追逐着自己的快乐,从这个湖跑到那个岛。 <br/><br/>  这种对快乐的追逐不见得有多高尚,但它使我拥有对抗病魔的力量。 <br/>  中国人不知从何时起变得耻于谈及自己的快乐,好像快乐是世俗的、是平凡的,我们就不能明快地追求它,尽管我们人人内心都对它渴望。在我们身边,官员问过平民快乐吗?教师有问过学生快乐吗?上级问过下僚快乐吗?父母问过孩子,孩子问过父母吗? <br/><br/>  没有,我们只问工作问学习问生产,问吃了吗? <br/>  中国人常常用另外一个来含糊地表达这些意思:幸 <br/>  你幸福吗?祝你幸福! <br/><br/>  幸福这个词我已不太敢用了,因为它需要对一个人的一生的荣辱得失进行检点方能有结论的。就如现在的我,纵使全世界的财富、美色、权力都归于我,我也不会幸福,因为,我只有几个月时间。 <br/><br/>  但快乐只是对一时、一地、一事的考量,有时来得很简单,如尿憋急了,及时找到一个厕所就是快乐。此生,我与幸福无缘,或者说我够不到幸福殿堂的门槛,那我就追求快乐吧。 <br/><br/>  买一个最好的咸鸭蛋,为早餐的粥,快乐;布置一个沙发,坐在上面可以写,可以吃,可以玩,快乐;早上5点就起床,7点钟再睡个还魂觉,快乐;甚至想到比众多好友亲人先走一步,有人送却不必送人,快乐。<br/><br/>  我在重病房呆过,那里的病人个个气急败坏,家属个个紧锁眉头,其实真的不必这样,忧愁能治病吗?如果能,我现在就开始愁肠寸断。 <br/><br/>  我在生意场上呆过,那里的人也不快乐,想赢怕输;我也在机关里呆过,那里的人很多已不会大声地笑了;我在学校里呆过,发觉从校长到教师都有事情挂在心上,挥之不去,孩子们从一大堆功课中体会成人世界的不快,哪里会有人教孩子们去追逐快乐? <br/><br/>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br/>  难道都要到我这样的境地才知道咸鸭蛋里也有快乐? <br/>  我也曾是你们中的一员,我也曾有那么些剪不断,扔不了,做不完的事在手里,在心里,以致于我很少去想快乐在哪里,现在,我不了。 </span></fon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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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6: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4">2000年8月31日 天气:台风(弱) <br/><br/>  继续昨日的话题吧。 <br/>  今天依然没开空调,小女此刻正在弹琴,半个小时她又要上岗了。 <br/>  我呢,也照例捧着Thinkpad开始一天的工作。 <br/><br/>  有个比喻是否恰当我自己也吃不准,我觉得我们的下一代看电视的劲头颇像80年代的美国黑人。 <br/>  薯条、可乐、TV,美国人的失业救济金很好地保证了这三样东西的供应,于是,没有对前途的担忧,更没对未来的向往,管谁坐进白宫,投TV一票吧!所以,当年的美国黑人一睁开眼就打开电视。 <br/><br/>  而我们的下一代呢?他们也认为看着电视就会一天天长大,看电视的小时数比不上世界水平只是因为他们还不像美国黑人那样是“全脱产”的。 <br/><br/>  我们的孩子回到家,常常是书包没有落地,电视已经响了。孩子们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电视,没有其他的玩法。 <br/><br/>  跟我们的童年不一样的是,或者跟成年人看电视不一样的是,我们的孩子们把电视排在了一切东西之前,只要有电视,不论内容、不论时间、不管频道,他们都看,而不会去想一下此刻是否有什么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br/><br/>  我曾经听到一群孩子管星期二下午叫“黑色星期二”,因为那天下午大部分电视台都调试设备,停播;我还曾经看到电视台采访刚走出高考考场的高中生,一个颇英俊的男生对着镜头说: “我要看电视,我要看一个月,我很久没看电视了”,满脸傻气和与年龄不相称的稚气。<br/><br/>  对这个现象,我们的社会和学者们都沉默,当年美国人用电视消弥了一个种族的仇恨,而我们所做的又是为何? <br/><br/>  我现在的状况已无力作很尖锐的言论,只能提出这样的疑问,让后来者讨论和解决了。 <br/><br/>  电视改变了我们的下一代接受知识和资讯的方式和途径。 <br/>  很多坐过日本的、香港的地铁的大陆人对那车厢里西装笔挺的白领们抱着连环画猛看的情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要着急,明天,我们的下一代也会这样做的。<br/><br/>  日本的学者把他们称作: “映像的一代”,我们从小看着各种文字长大的,图像的东西只在我们的信息量中占了很少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是“文字的一代”,而我们的孩子却是在五光十色的屏幕前长大的,他们敏于图像而讷于文字。 <br/><br/>  我看过女儿的漫画书,很用心地看,结果是不懂。 <br/>  那是一部与电视剧同步推出的书,我在其中看到很多生造的中西合璧的东西,什么“小宇宙”、 “长生天四维空间”、擀面的技术叫“面道”,杀猪的活计叫“猪道”,还有生命能量、宝籍、攻略等等,俨然一个“物外世界”,但孩子们懂,他们已浸淫此道多年,熟能生巧—了。 <br/><br/>  当时,我在女儿的帮助下大致弄明白那些漫画的意思后,心中很是气愤,这种以日本人骨子里那种海盗的残忍、淫荡,和山民天生的狭隘、固执为内在精神蓝本编出来的东西对我们的孩子会有帮助吗?而众多生造出来的概念、道具、技艺,同时糟蹋了中国传统文化和现十℃科技,看着这些东西长大,他们中再出一两个玄乎的人怕是也不难。 <br/><br/>  我无意让孩子们远离“映画”,我们之所以是纯文字的一代很大的原因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中很多人是在长大以后才第一次见到电视机。在传授知识,形成一个健全的知识结构和情感体系的时候,文字和图像各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只是,凡事都须有度,让“映画”过了头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br/><br/>  真担心笔墨相传的几千年中国文化在国际上日益受到重视的今天,在国内却被“映画的一代”们断了香火,红楼梦、三国演义还可图像化,难道谁准备拍3000集《资治通鉴》,或者来—套《全唐诗漫画》? <br/><br/>  我从事多年广告,深知儿童节目的操作.中国有几千个大大小小的电视台,在下午放学时分把几盘卡通片的播出带往机器里 塞了事,广告效益好的地区,多少能收点儿童产品的广告,一般地区,纯粹是打发时间,填空来着,而每天所需巨量的节目源又来自何处呢,中国只有少数电视台会自己制作儿童节日,其余的就是来自片商的赠送和台际交流,其中赠送占了大头。据说广告回报可能还不够制片商把片子译成中文的费用,但赠送者依然乐此不疲。 <br/><br/>  这算什么?我不想讲什么影响国际关系和中外电视界友好合作的话,我只想到一个形象的比喻:我们把孩子们的教材交给外国出版社了。 <br/><br/>  吸着氧,捱着暑热,写着这样的文字,激情地谈论着一个可能是见仁见智的庞大话题,我觉得自己越发地像唐吉诃德,但转念一想,有话好好说本就是我做不到的事,还是拿起手里的矛吧。 <br/><br/>  我的女儿是我的电视论的第一个听众,上述这些文字其实也是我平日唠叨的集大成者,但在此我还是要对她说:女儿,远离电视! <br/><br/>  跟那些TV BOY相比,你其实还是比较文字的,你爱看书,几乎每一本能找到的书,爱看报,跟我抢着看报纸,但我还是发现电视对你造成的伤害: <br/><br/>  一是对电视的热爱程度,只要有机会看电视,你不会因为节目难看而离开电视机,只要没人劝止,你依然可以从早看到晚; <br/><br/>  二是遥控器综合症削弱了你的注意力,做所有事都毛毛躁躁的,静不下心,连看书都是逮什么看什么,可以同时看几本书,你从小就知道狗熊吃苞米的故事,你愿意自己到了30岁才发现自己拥有的只是两根昨天刚采的老玉米,而不是静心苦学20年建立的一座宝库吗? <br/><br/>  三是乐于探奇懒于思考,这其实是电视文化的特征,对未知有很强的求知欲,但一旦有一种现成答案放在面前,却很少去问为什么。电视文化,是一种罐头食品,只有一种味道,你会受得了每顿饭都吃罐头吗? <br/><br/>  四是枝粗叶疏根基不稳,很多时候,你都表现出令人惊讶的博闻强记,但你过于满足于此,未能在根基上多下功夫,好多知识不求甚解,只弄个大概,能放进故事里讲就行了,却不知这样做犹如买了一只鸡,你只拔厂两根毛做了毽子,其余的都被你扔掉了。 <br/><br/>  这些都是电视给你带来的,当然电视也带欢乐给你,但两份礼孰轻孰重你应该能分辨,再者,电视给你的欢乐是一瞬即逝的,而它留给你的麻烦却可能影响你的一生,这种算术题你早就会做了。 <br/><br/>  适量地看一些电视当然也是可以的,一是要学会克制,二是要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你可以想一下爸爸看电视的习惯,我从来都不会打开电视机再四处乱找的,新闻、足球、一些有价值的栏目,你完全可以这么做,因为你已经学会了如何寻找这方面的信息。<br/><br/>  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建议你远离电视,你的身边多的是TV BOY,如果你一天你需要跟他们在事业或在其他方面竞争,靠电视是不行的,你得有另外的几招,静下心来看书吧,它会教你的。 <br/><br/>  你是看着老爸如何写这些文字的,你也是知道老爸的一片苦心的。 <br/>  哪一天你证明老爸错了,再打开电视就是了,因为,看电视是不用学的。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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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7:0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div class="tpc_content"><font size="4">病中杂记(一)<br/><br/>2000年8月29日 天气:多云 <br/><br/>  检点自己的文件夹,发觉自己已完成了当时设想的三分之一的工作量,心中稍觉安宁。 <br/>  这里需要向网友解释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个人原因),我在网上发表的是大部分的日记,而非全部,全部的文字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发表,比如,对我来说太阳不再升起的某个早晨。<br/><br/>  这两天状态不佳,怕以此状态再谈什么话题会有充数的嫌疑,一时不知写什么好,转念又一想,写一些病中杂感吧,既是日记体例之所长,也是病中生活的真实写照,能增加一点现实感,可能使网友们更好地理解我的文字(类似中学语文老师的教辅书中的背景材料),再者,从吃饭写到睡觉,美其名“见微知著”,本就是中国文人的陋习。 <br/><br/>  缺氧的感觉依然不时地袭击我,经向医生请教,知道主要是由麻醉药的副作用而起,再加上天气也捣乱,所以,一觉着自己的嘴巴在不由自主地张大我就吸氧,也算有惊无险,但因着那第一次的感觉太强烈、太难受、太无助,所以心理上对缺氧的畏惧好像日渐加深,今天早晨听天气,知道又有一个起了很别扭的名字台风快来了,想到又会有几天那种阴睛不定天气,第一个反应是看地图,上哪儿躲躲。 <br/><br/>  不知怎的,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缸金鱼,在一个上海特有的黄梅天的下午,它们全死了,当时没觉着多大的难过,没想到三十年以后,我的哀悼和内疚是如此强烈和真切,唉,怎么着也不该让它们缺着氧地死去啊。 <br/><br/>  国内警匪片中常有用缺氧的原理拷问秘密的镜头,什么头上套个大塑料袋,把脑袋按在抽水马桶里,小时候看英雄电影,偷问过自己受得了吗?现在,问都别问,只要谁让我缺氧,我就是叛徒。 <br/><br/>  这两天同时也觉着很累,连续两天接受了中央台、湖南卫视的采访,还做了一次网上交流。 <br/>  接受媒体的采访于我是较平常的,过去就是常事,这次日记刊出以后更是集中,在上述两家的采访结束后,我已高挂起免战牌,轻易不敢再说了。 <br/><br/>  因着日记的采访到底让我觉出了与以往的不同,首先是题目,倒不是我还存有什么避讳的东西,说实话,很多让记者们难以出口的所谓"残酷"话题,其实可能是我和妻之间的寻常议题,关键是记者们的话题往往“大”了,比如: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死亡的价值何在?总让我觉得答对了一个,就值一个博士学位的,是不是临了再让自己的学位升一下子?不知道录音带作得了数吗? <br/><br/>  我这人还有商人的坏脾气,别人的问题精练,我就不让人家占便宜,想着精采而简短,于是就累了。 <br/><br/>  至于像白岩松一类的出色的采访者,他自己往镜头前一坐,眼睛立马就亮了许多,而递过来的问题又像火柴,能把你点着了。这就不是累了,而是你需要花费时间平静自己,并再次不由自主地琢磨那些已经回答过的问题,这个过程会很长,我会一直想。<br/><br/>  而像湖南卫视的马东,继承了他父亲,中国相声代表性人物马季先生的平易近人的外表,偏把问题也设计成那样,让我至少多说了30%的话,在自己不懂的地方也说了。 <br/><br/>  网上的交流跟打乒乓差不多,有趣。 <br/>  从我的身边开始热闹起来之后,我还是很小心地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不接电话就是一例。 <br/>  对此,我是满心愧疚的,绝大多数的电话都是一份关爱,但我实在拿不起那听筒,说什么啊,我不可能对朋友们说不好,把我的痛楚传达给他们;也不可能说自己很好、不错之类,让自己痛在身,笑在脸,所谓打肿脸充胖子,而我现在打都不用打,脸胖脖子更粗,仅看上半截,有点像刚下场的拳击手。 <br/><br/>  所以,有电话来,妻子接、女儿接、阿姨接,她们都不在,我就“掩耳盗铃”。 <br/>  病中世界滋味苦涩,偶有乐趣,如果你正巧掌握了苦中作乐的门道。 <br/>  兹录下几条: <br/>  一.免除一切家务,这是中国妇女解放和男 <br/>    士觉醒运动共同的理想。 <br/>  二.成天想花钱(吃点什么?),不必想挣 <br/>    钱。 <br/>  三.没人跟你吵架。感觉自己像派出所民警, <br/>    而家人还是群众。 <br/>  四.四季有鲜果,处处有鲜花。 <br/>  五.没人说你馋。 <br/>  六.不必衣冠楚楚(动人全在凌乱时)。 <br/>  七.忘了给手机充电也不要紧。 <br/>  八.偶尔做点好事,群众会记着您。 </font><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span></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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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7: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font size="4">择偶 <br/>2000年9月2日 晴转多云 <br/><br/>  刚过去的漫长的暑假,和小女在一起的时间格外的多,想到很可能这是我们父女俩共同相处的最后一个夏天,我的头便有点像向日葵,会有意无意地跟着她转。 <br/><br/>  不知什么原因,我的绝大多数朋友生的都是女儿,可能有95%这样惊人的比例,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认识了我,还是我交友不慎,或者上海的男女比例真的危如斜塔? <br/><br/>  每逢朋友聚会便有了小女人开会的奇观,我望着满地跑的女孩,个个漂亮、聪明、厉害、还各有特长,于是,每每心中发奇想:天哪,以后她们长大,会有那么多出色的男人吗? <br/><br/>  生女儿于我本是一件很好的事,虽然我也喜欢男孩。我唯一隐隐感到不安的是女儿的择偶问题。 <br/>  我是传统的中国人,如果有哪一天,我的儿子摇摇晃晃地回家,指着身后的女孩告诉我:“爸,我们有孩子了,可以结婚了吧?”,我想我会承受得了。 <br/><br/>  但如果哪一天,一个傻小子跑到我面前对我说:   <br/>“我是你外孙的爸爸。”我肯定会气疯的。 <br/>  每次看警匪片都会看到那些匪类身边都不缺女孩跟着,想那些女孩也是父母生的,她们的父母肯定也做过各种美好的假想的,谁会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呢? <br/>   <br/>  这些问题经常萦绕在我的心里,虽然我知道我既迂腐又可笑,但想到我无法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并对事情的发生发展施加我的影响,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br/><br/>  做什么呢?指腹为婚的事情既干不成,也实在是没那个法眼,从一群泥猴似的男孩中选出个乘龙快婿来,能做的看来也只是写点什么了,把自己做男人几十年的经验总结一下,写点家训什么的。 <br/>  可怜天下父亲心,想我这样一个痛恨约束、藐视成规的人却要做这样的事,都是这该死的癌症闹的,我想女儿是会理解的,再说她的老爸从来见解不俗。 <br/><br/>  家训一:家庭不睦者不嫁 <br/>  找点理由,或者大大方方接受邀请,常去婆家看看,真实地体验一下未来的丈夫是出自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和睦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你自会体验出来,而一个悲剧式的家庭走出来的男孩子不管他有多么出色,他对自已的痛苦的描述有多么打动你,你都只能把他当成一般朋友而不是丈夫,一个好丈夫的种种品性只会来自遗传和上一代的身教,书上是学不到的; <br/><br/>  家训二:不懂交友之道的不嫁 <br/>  如今在世界上行走做事,无非交友二字,朋友是男人最好的广告牌。几乎没有朋友连找个伴郎都觉着累的,你可以直接说再见,这样的男人以后会很守家,但你守着他就没味道了。还有一种男人交友遍天下,腰间的手机BP机像夏天稻田里发情的青蛙叫个不停的,你要格外警惕,这类家伙多半受人欢迎,但结了婚常常念叨“妻子如衣裳”一类的古训。你真正要关注的是那种干事的时候有朋友,想玩的时候有朋友,死党三五,好友一群的男人,他们懂交友之道,因而更容易成功; <br/><br/>  家训三:初恋的不要 再婚的不嫁 <br/>  初恋?谁看到一棵树最早长出来的是好果子? <br/>再婚?风险实在太大,你会发觉自己在很辛苦地战斗,却不知道敌人是谁; <br/><br/>  家训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br/>  一般而言,男人的身高和智商成反比、男人的外貌和才气成反比、男人的热情和贫富成反比,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结合体。你可以自己决定更看重哪一点,但不可贪心,你不可能把这些都占全了,必须有所取舍。 <br/><br/>  家训五:妈妈说了算 <br/>  我一直相信这世界会再一次进入母系社会,因为维持我们生存的劳动强度和来自野外的风险都越来越低,低得男人无用武之地,而我们每时每刻面对机器所产生的情感垃圾需要女性来帮忙清扫,虽然这过程会很长,但让它从我们家开始吧。 <br/><br/>  婚姻之道本属糊模逻辑之类,感性得很,这恰是你妈妈的长处,把详情和你的感受告诉她,你会得到很好的帮助的,因为妈妈像我一样爱着你。妈妈会为你们排八字,看属相之类,也会仔细倾听…… <br/>  也许,在你们的年代,听妈妈的是很老土的,但在满世界不听妈妈话的女孩当中出了一个听话的你,不也很酷吗? <br/>   <br/>  现在你倒不必先浮想联翩,想办法把自己变得可爱点就行了,要不然老爸教你的招可能用不上,变成是别人挑你了,你就有招使不上啦。 <br/><br/>  爸爸做了几十年的男人只总结出一条理论,虽近玩笑,内中自有深意,好好想想: <br/>  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想找个白乌鸦的想法本就是错的。</fon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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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7:4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font size="4">我的大学(一) <br/>2000年9月3日 天气:晴转多云 <br/><br/>  前两天在榕树下与众网友聊天,有问如何看待和评价大学生活的问题,一怕觉得说来话长,有断章取义反而不美,二来觉得这个话题我早晚会谈到,便在网上约了自己的稿,给自己一篇“命题日记”。 <br/><br/>  离开大学十五年整了,大学的一切还很新鲜地活在我的脑子里,因不断有新的内容在补充进来,更因为常与妻拌嘴,需要大学生活的细节作为素材来互相揭短,所以常历常新。 <br/><br/>  我的病情也惊动了母校的老师,要来探望,前辈探望晚生,着实让我感动和不安。昨天已有一年级时就带我的老师和领导前来探望,谈及我给他们的印象,老师说我走路有一跳一跳的情况。 <br/><br/>  送走老师,便努力回忆一跳一跳的模样,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想可能是背影给人家的印象,不管怎么说,我当时的心情倒真是一跳一跳的。 <br/><br/>  在中学,我属于黑马一类,因为文理偏科,具无知造成无畏,每有模拟考试,遇有自己弄懂的题目便略过不做,专做那不会的,因而成绩一直不怎么样,够用而已。看着现在的考生面对着7成的录取率,还要包租了宾馆的客房去复习,说是抵御噪音,心里就很忿忿然了,我们那时倒没有噪音,有的只是十三取一的录取率,这个事实,每天由我们的班主任在早晨重复一次,弄得我的眼前总有一小队人影晃动,整十二个,面目不详,全是背影,镜头取自邻校的广播操汇演,我时不时提醒自己得干了他们才能进大学。现在想起这事,我唯一觉得有所安慰的是那十二个假想敌全是男的,我总算胜之有道,没有欺负女孩子的想法。 <br/><br/>  的确是跳着走进华师大的门的,虽说有点浪费了考分,可以更好的学校,但想到吃饭不用花钱,专业也是自己称心的,心情依然很好。 <br/><br/>  接下来就是四年现在回忆起来美得难以形容的大学生活了,可这恰恰是最难表达的. <br/><br/>  但凡写过大学生活的人都知道这个题材难写,因为对没进过大学的人来说,怎么写都可以,而对于一个离开大学的人来说,他的心目中的大学跟我的那可是千差万别,再说校园的季节变得快,几年就面目全非了,你明明写了一枝火炬,可读者一定说是根木炭,如果我把十五年前的故事全都写下来,准有孩子会问:叔叔们想干什么?快干呀!这就算完啦? <br/><br/>  我们的感情历险至少有30%仅仅拉一下手就告终的,而这个比例可能只略高于现代大学生同居的比例而已。时候不同了,故事也不同了,但我坚信,很多体验一定是相通的和不变的。 <br/><br/>  上海有个天才少年作家,中学不肯毕业,故被上海众多大学拒之门外,哪怕他的长篇已经是二十万的印数,盗版商的重点,出版社的宝贝,因是非标件,进不了咱们的人才生产线。我是很为此愤慨的,没想到小伙子说了一句很有才气和志气的话:大学我是一定要进的,但不一定要读。<br/><br/>  这“进”与“读”两个字简直道出了大学生活的真谛,让人相信这小子并非浪得虚名。 <br/>  这些年到过不少机场,除出那些小如中学操场的机场,正规的大机场在全世界看起来都很想像,经常出差的那帮家伙常被此弄得失去时空感。 <br/><br/>  其实,大学又何偿不是如此呢?除去历史、校风、学术侧重以外,所有大学都长得一个模样,而且正越来越像,简言之,一道高速的人才生产流水线。 <br/><br/>  如果你一步一步地照着学校的要求做,你会是个通用的标准件,我不想哄你,你可以把自己从人才队伍里划分出来,现在找工作尚可参阅《人才市场报》,以后,要有看《劳动力市场报》的心理准备; <br/><br/>  如果你敢冒一定的风险,有时很大,你只是利用大学的设施,做的是你自己的梦,就像你睡的铁床是学校的,而蚊帐是你自个的,你会与众不同,也很有可能变成丑人多作怪一类,但真正的人才在你们中间。 <br/><br/>  两者都是合理的选择,通用型的可以享受四海为家处处家的乐趣,但不必奢望非你不可缺你不行的受人期待的快感,反之亦然。 <br/><br/>  我在离开大学时狂妄地总结,大学是什么:一家藏书丰富的免费图书馆、一群前途不可预知的朋友、一口行走江湖的底气,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br/><br/>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进大学那阵子恰是大学生自我意识最为强烈的阶段之一,因为老的77、78级还在,他们已懂得如何给自己配药了。那时候,同一栋教学楼里,教室门口常会这样的奇观,下课的脸如白煮蛋般的年轻,而后涌进来一群脸如陈年花生的中年汉子和阿姨,老少相望,彼此都辛酸。虽然两代人之间的交往不多,但我们有很多地方还是模仿了他们,脱离流水线的节奏,开始为自己安排。 <br/><br/>  我旷了很多课,那种两节连上,一百多人一起听教授读讲义的课几乎都被我旷掉了,我实在不愿受那个罪和看教授们受罪,我从不担心漏掉精华,因为兄弟们会通风报讯的。旷了课干吗?睡觉?有过,但没超过三十次。我去了图书馆,早晨的图书馆那个美啊,斜射的阳光,蒙着薄灰的长条桌,静悄悄的,那几个常客虽不认识,虽不认识,但都是我的同志,彼此会意,因为上午不排课的系几乎是没有的。 <br/><br/>  我的四年,至少有一半时间是在图书馆过的,虽然不可能像马克思把地板弄出个洞,但还是自豪地坐坏了两把椅子的,相对我的爱玩的天性,我已尽力了。我们班的女孩子因在课堂里难见身影,多有认为陆幼青懒于学业的,这一误解让我耿耿于怀十五年,谨在此作最后一次庄严更正。 <br/><br/>  我什么书都看,当然也看教科书,不过没有一点虔诚的心态,只是想知道别人要我接受什么样的观点,它和我的观点有什么区别,因此,考试从没有难倒不上课的我。<br/><br/>  我得承认,以现在的使用情况看,我看的书至少有70%即使无害也是无用的,但转念一想,那恰恰是阅读的真谛了,金子是从沙里淘出来的,如果沙子是从金子里提练出来的,那我们现在住的当是金砖焊就的屋,带水泥手镯:晃眼、硌手。 <br/>  …… <br/>  有过度兴奋的迹象,打住,明天再来</fon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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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div class="tpc_content"><font size="4">我的大学(二)<br/><br/>2000年9月4日 天气:多云 <br/><br/>  为赋新篇,看一眼昨日旧作,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那些认真看我日记的朋友们其实是很累的,这些天来,我一会儿东一会西的,谈人生,谈生命、谈家庭,谈病痛、忽悲忽喜,时庄时谐,像个糟糕的领跑者,让大伙受累,谨致真诚的歉意。 <br/><br/>  造成这样感觉的原因怕是两点,首先还是这个病,病人睡觉的原则不是常人的怎么舒服怎么睡,而是怎么不疼怎么睡,这一原则也被我下意识地用在了写作上;另一点,则是因为有些篇章暂被我留下了,(其中的苦衷日后说起,大家当能谅解)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表,所以更难见体系。 <br/><br/>  双手合十,真诚道歉。 <br/>  继续聊聊大学生活吧。 <br/><br/>  旷课当然不好,为此我终于受了一个警告处分,让我明白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用幽默感来对付的。记得在校园里干的一件坏事,我带了毛笔,潜至写有校规的大广告牌下面,把两条校规的内容作了极简单的调整,最后变成:“不得穿背心短裤进入教学区,违者没收。”这“违者没收”是我用笔从上一条校规里圈出,以箭头延伸下来的,此举预示了我作为广告人的一生,也让我从此被“新加坡”拒签,我果然在日后放弃了在机关(像新加坡一样讲规矩和严肃)的机会,而是深入基层,不然屁股早就受刑了。 <br/><br/>  广告牌过一阵被学校修复了,恶作剧也得到众朋友的掌声,而朋友的掌声曾经是我最看重的东西,它比名人名言更多地改变了我的生活。 <br/><br/>  在校园里应该尽可能地多交朋友,一则那是人生交友最后的机会了,毕业了,走进社会了,再想交多少好朋友,你得做好亏本的思想准备;二来,校园里的朋友在你今后的人生路上都是可靠的支持,你别看某人貌不惊人,十年河东,你说不定就靠他带你过河呢。 <br/><br/>  广交朋友,自己不必有什么圈子,但别人的圈子尽可以加入,交一些不讨厌你的朋友。 <br/>  当四年兵,没犯大错,该入个党退伍吧?四年大学没一批声气相通的朋友,白念一场大学啊。 <br/>  至于女朋友则是属于选修课一类,我个人意见:尽管没学分,这门课还是得学好。 <br/><br/>  校门以外也有芳草,你也可以学如何跟女生交往,但那属于进修,收费很高。 <br/>  校园里有那么多时刻准备好进入恋爱状态的女孩,只要你真诚,追一个怕不是很难;如果你是女孩,只要不打定主意招女婿,主动对别人说声爱也不是那宽松的环境里的什么大事,即使遇个把色狼,都在一个学校住着,你总能找到狼窝去问罪的嘛。 <br/><br/>  校园的故事不一定非要有结果,至少,你要在离开校门的时候,知道爱情的故事,省却你在社会上那一番求索,要知道女孩子戴上面具以后,你化几年的时间未必能看透真相的。 <br/><br/>  至于有那个为了爱情忘了学业的,忘了上大学干吗的,那是傻小子遇上傻丫头了,不该在我们讨论之列。 <br/><br/>&nbsp; &nbsp; 我的选修课上得很认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偏又不守兔子一族的古训,老在自己班级年级转悠,最终还落了个近亲结婚的名声,但终是喜剧,令我常为此感谢上苍和自己。 <br/><br/>  只是近亲结婚,陈年八代的事都有记录,铁证如山,翻不得案,家庭内部争执总在关键时败阵,历史问题在中国从来不可小觑。 <br/>   <br/>  至于读博士和读研究生,我倒觉得要慎重,要再三盘问自己的意向,如果仅觉得现在社会上求职难而拚命加重自己的珐码,我是觉得大可不必的,洞中三年比不得世上的一年给你的多,我敬重那些为了理想和爱好继续学业的人,但我觉得为了唬人弄个学位是骗自己。我主持过多少次招聘,那种傻博士硕士见得太多,如果文凭不是假的,那是读多了书,但是,大凡持假证者,个个目露精光,而那些朋友却只有烛光幽明,令人叹息。其实,如果打定主意行走江湖的,四年大学就够了,学习本就是一辈子的事。 <br/><br/>  这就是我说的“底气”,别人在谈天的时候你能够不自卑地加入,自个创业时不觉得不学无术心里虚就是底气,这跟读了几年书没有关系。<br/><br/>  当过兵的人爱那种绿色,见着就亲切,而我的大学尽管已离我十几年之遥,但我无时不刻在用着的思考方式是大学给我的、我的一大半朋友是大学死党、我的作风据说也是师大的痕迹,最要命的是:太太也是大学时代的成果! <br/><br/>  真是没离开过一天,大学给我的影响。 <br/>  即使因为疾病的折磨,我的眼前常常有一片灰雾,很多当时觉得美好的东西现在已觉着淡然,甚至平平常常,不再生动有趣,但关于大学的种种依然崭新如故。 <br/>   <br/>  小女还有几年也要念大学了,我知道那是很快的,真希望这些辛苦写下的文字在她的年代里没有过期,有较长的保质期,还有营养价值。 <br/>  <br/>  常说,“我从过去走来”,而每每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映出的是我的大学、是那绿色的校园。 <br/>  我爱我的大学,一切。</font><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span></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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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8 10:3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吉林长春
<div class="tpc_content"><font size="4"><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文人 <br/>2000年9月5日 天气:阴 <br/><br/>  终于按捺不住,我又一次“离家出走”了。 <br/>  尽管一次比一次更艰难,体力日见枯竭、随身的装备却越发地臃肿,但我仍不想说这是我最后的出游。 <br/><br/>  吃完早饭两个小时后,我就到达了目的地,扬州的西园大酒店,好快,有了新的江阴大桥,不再依赖车客渡船,记得初到扬州是化了大半天的。 <br/><br/>  此次出游,很想给自己换个心境的,前一阵子的忙碌和写作竟让我心里有了空落落的感觉,怕不在时空上变幻一下,难有满意的状态,对不起天天看我的文字的朋友。另外,中央台《实话实说》栏目也要制作一档关于我的节目,因是老百姓的说法故事,平民化的深刻,我很喜欢,所以合二为一了。 <br/>  朋友们安排得很好,所以到了西园便很宾至如归很有状态,往床上一躺便打开了电脑。 <br/>  扬州是故地重游了,且于我们夫妻俩有着特殊的意义。十五年前,这里是我们作为恋人共同游览的第一座城市。当年的甜蜜记不清细节了,只是觉得余味如檀香,历久地在,记得清晰的倒是当时的狼狈,那时,学生证离校的时候交了,身份证在办理中,工作证尚未到手,户口簿在家里,我们想找个地方住下来,却没法证明自己是谁,最后,总算有一个老同志好心,认可我们的有校卫生院图章的游泳体格检查证为有效证件,让我们在他的小旅店住了下来,还再三关照我记住是他的外甥,如果有人问起。 <br/><br/>  因为当年的故事,再看着西园的豪华和精致,心中便生了很多的感慨,只是太过私人化了,不写也罢,聊聊别的吧。 <br/>   <br/>  中国有一些城市具有特殊的知名度,像杭州、苏州、无锡之类,扬州也算其中之一。这些城市并非如京沪等真正的经济文化中心一类,也不比深圳广州领风气之先,知名度却毫不逊于他们,城都不大,历史够悠久,从城里走出的人物没有大城市的张扬之气,却也不见小村小镇的畏缩,然而最关键的还是它们那种几乎毫不费用就建立起来的知名度,不管到过没到过,人们就是一下子记住了它。 <br/><br/>  我琢磨了很久,一开始我以为是历史的缘故,但想到中国的城市悠久如文物的实在是太多,又想过旅游,觉得还是没有说服力,想来想去,突然发现如果把这一类城市称作“文人城市”是不是会好点? <br/>  “文人城市”是否产生过顶尖的文人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必须有大量的文人曾经在此聚集,谋生或者叫寻求机会,创作或者叫娱乐。文人们聚在一起便会产生一种叫“文字”的东西,这东西堆积到一定的厚度,便在存放这些文字的物理空间形成了“文人城市”,只要你经常阅读,你就会对“文人城市”形成一种亲切感,稔熟的感觉。<br/><br/>  要了解中国的事情怕是先要了解“文人”这个特殊的群体,因为历史是中国的文人记载下来的,而记载不比摄影录像,最多是剪辑的时候可以带着观点和情绪,笔写的东西,感情和理念往往是先行于事实的。当然外国的历史也是文人写的,但外国文人较之中国文人的而言,他们的角色是相对固定的,是研究者的身份,而中国文人却是角色多变,志向远大,是参与者的身份。 <br/><br/>  中国文人与政治家和公务员的界限是模糊的,可以这么说,凡是最后以文人面目留在历史里的文人,可以用现代人的观点把他们理解成落选的议员和革了职的官僚或者干脆就是怎么也通不过公务员资格考试的笨蛋。他们从小学习同样的教材,注意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有人出过的题目得提防旧曲新唱,没人去过的地方更是得十二分的小心,然后,他们想着自宰相开始的每一个管理国家的岗位。唯一比当代考生幸运的是,他们被允许尽可能艺术地表现自己,包括书法。<br/><br/>  当他们出山去奔前途的时候,一般掌握了两种技艺:思考和表达。 <br/>  而后的情形就像攻城了,目标是制高点,但最后能停在几层楼就难说了,对那些中箭落马的,当一个文人就是必须考虑的选择了,至多有些变种的情形,比如想办法当个好医生什么的。 <br/>  知道这一点,你在读历史时读出点金属味,品味诗歌的时候会觉着碎石咯牙也就不奇怪了。 <br/><br/>  中国文人的创作过程奇怪地和世俗的享乐紧密结合,有多少酬唱夜宴,应时登高、折柳相送之间的作品留了下来,偏偏好作品就在其中了。 <br/>初看时,那数不清的杯盏栏杆,清酒伤秋,别时泪聚时亦是泪的,你很容易迷失在那精致得如同钻石项链一样的文字里,但冷静下来一看,哪一篇不是想着念着哭着喊着那前面的一个梦…… <br/><br/>  文人会追着前辈的脚步本能地寻找些什么的, <br/>像蜜蜂知道哪里的花粉有更多的铁质。于是,一代又一代的文人们来到了扬州这样的地方,茶馆未倒、酒楼还在,只是不知当年许公子笔下的春娘而今安在,管他,且坐下,倒茶……西疆的情势……此事相爷当不会束手……如今的赋税……罢了,真是我等造化?看着吧……这儿的竹无鱼全宴是有名的,丁元山有过西江月一首专记此事的……不如步他原韵…… <br/>   <br/>  文人们就是这样一茬一茬地诞生,然后几乎本能般地寻到这样的城市,寻到同样的心境,最后发现,只能写点什么,在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 <br/>  我算一个吗? </span><font size="4"></font></fon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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