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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老烟枪,咳嗽的毛病我一直都有,但是由于工厂事务繁忙,加上自己之前是运动员,体质一直很好,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过分自信,所以一直没去检查。2018年下半年开始,我咳嗽的频率越来愈高,一般的止咳药都控制不住,厉害的时候甚至会出现金属音的咳嗽声。
在一次半夜的剧烈咳嗽以后,我发现痰液里面夹杂了血丝,震惊害怕之余,我马上去医院做了检查,2018年9月20日,我被确诊癌症晚期,左肺中央型肺腺癌,伴周围型阻塞性炎症;左肺门及纵膈淋巴结增大,考虑转移。
和大多数肿瘤患者一样,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手术切除。然而肿瘤超乎我想象的大,6.9×6.8厘米,同时浙一的医生表示:肿瘤过大且生长部位凶险,已经超出了手术能够切除的范围,除了放疗化疗之外别无他法。一瞬间,我的脑子陷入了一片空白,仿佛死亡就在眼前。 ▲2018年9月20日增强CT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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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放疗、化疗,我和所有的癌症患者一样,有着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我最怕的就是:花了钱,受了罪,病还没治好,反而将自身的免疫系统彻底破坏了,加快死亡的到来。我与妻子带着医院给出的放化疗方案咨询了北京、上海的很多专家,他们的共同意见就是,必须进行放化疗并且生存的几率极小。这期间,我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了,我的胸骨出现了尖锐并且断续性的疼痛感,胸背部以及肩膀出现持续性的疼痛。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跟疼痛抗争是我每天要做的功课。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亲戚告诉了我一个信息:有一位上市公司董事长的父亲,情况与我相似。原本医生说他只能活3到6个月,但通过赴日治疗,情况出现了好转。现在一年多了,他的身体基本恢复了正常,而且平时常常跑遍半个杭州城去打麻将,一打就是8个小时。儿子、儿媳妇都劝他注意休息,好好保养身体,都劝不住。
听了他的描述以后,我马上开始查找相关资料,并千方百计地与亲戚口中的那个患者取得了联系。也许是基于患者之间的同理心,对方在电话中将他整个治疗的过程和心得分享给了我。没想到我身边居然真的能有这样真实的患者案例,他的一番话让我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和希望。打完电话,我就马上做了决定:我要去日本治疗! 日本的医疗水平处于世界前列,特别是在癌症治疗领域,日本的医疗水平更是领先国内至少20年。在做了基本的信息了解以后,我的妻子马上与JIMS株式会社杭州联络处进行了联系。
3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将是一个影响我一生的正确决定,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更是对家人的负责。 我根据JIMS株式会社的要求提交了我的病历资料,他们帮我翻译成日文并传到了日本。但当我满怀希望地准备去日本寻找生的希望的时候,上天似乎又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想要去治疗的日本医院给出了明确的回复意见:拒绝接收!原因是他们只接收有70%以上治愈率和肿瘤大小在5厘米以下的患者,而我的肿瘤大小已经超过了5厘米。
收到日本的拒信,我一下子瘫坐到了床上。本来寄希望于日本的我,感觉到上帝把我求生的最后一扇门也关闭了。呆坐良久后,我再一次拨通了JIMS株式会社杭州联络处的电话,电话里我告诉他们:我不需要日本诊所承担任何的责任,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我把赴日治疗看作求生最后的希望,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愿意尝试。
终于,经过他们的斡旋,也考虑到我未经放化疗的情况,日本诊所在阐明治愈率只有30%的情况下,决定答应接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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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25日,在妻子的陪伴下,我怀着忐忑而又充满期待的心情踏上了赴日治疗的行程。两个多小时以后,我们抵达了东京羽田机场,刚下飞机,JIMS的陪同翻译就早早等在那里,30分钟的车程后我们来到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早,翻译人员就将我们带到了日本著名的ICVS诊所。诊所不大,但是病人却不少。诊所环境温馨明亮,患者和家属等陪同人员都在大厅里安静地等待,一切都井然有序。 不一会儿,就有护士叫我进入面诊室,我见到了我的主治医生——莲见教授。儒雅、严谨是我对教授的第一印象。他满头银发,一脸祥和,微笑着跟我点头示意,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我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病情以后,教授给我介绍了治疗计划和方案:首先用药物控制和缩小病灶,再用日本的螺旋断层放疗并结合细胞免疫综合疗法。对于一些比较难理解的地方,教授还用画图表的方式通俗易懂的向我进行了介绍,加之陪同翻译的全程翻译,交流起来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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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靶向药强大精准的靶向功能,教授先让我服用靶向药凯美纳,一个多月以后,我的肿瘤已经有了明显的缩小,但靶向药的副作用却越来越大。凯美纳常见的副作用是腹泻,但我身上却出现了许多少见的副作用:手脚浮肿,无法走路。正常人走5分钟的路,我需要走20分钟。根据我的实际情况,莲见教授立即调整了治疗计划,暂停了凯美纳,决定先进行3个疗程的化疗将肿瘤缩小至3cm左右,再进行放疗。 2018年11月,经过一个月的培养,我自身的免疫细胞都已经准备就绪。我开始进行免疫治疗。那个时候,我还有一些咳嗽,莲见教授为了降低风险,跟我沟通以后增加了助眠剂。医生在CT的引导下对病灶原发地和肿块进行了精准定向的注射和回输。事后医生告诉我,CTL细胞能攻击癌细胞,具有超强杀伤力。 2018年12月6日,我和化疗主治医生做了简单的沟通,除了治疗计划的说明,日本医院还有药剂师对药物的各项情况进行解释说明,让我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就这样,我开始了在日本的第一次化疗。第一次的化疗需要住院三天,到了7号下午,我的胃开始不舒服,连水都没办法喝。陪护我的小曹,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几次治疗下来,我们已经彼此熟悉和信任,我看着他,像是看到了自己家里的晚辈
有时候因为药物的原因,我会需要挂一整晚的点滴,而小曹会耐心的整晚陪护我,每四个小时也会有日本护工过来检查生命体征。虽然小曹年纪不大,但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和谨慎,这一点让我很放心。每一天早上,都会有医生来询问、确认我的身体状态,以便根据我的情况调整我的治疗计划。
▲我的治疗记录
由于免疫治疗的同时进行,我的免疫力有所增强,整个人的身体处于一个比较好的状态。免疫治疗对于我的睡眠、饮食都起到了很好的辅助作用,缓解了一些化疗的副作用。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我在国内没有免疫治疗的情况下进行化疗,我的身体会遭受多大的损伤。 6 从2018年9月初到2019年1月底,我一共赴日治疗四次。2019年新年伊始之时,一份新的PET-CT报告拨开了这小半年来笼罩在我家庭上的阴影,PEC-CT报告显示肿瘤病灶已经缩小到了5厘米左右。肿瘤在不断的变小,说明我还有希望,我所受的痛苦都没有白费!
▲2019年1月22日PET-CT报告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这半年,我们过得太不容易了……2019年的春节,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大难不死的幸福当中,毕竟当时查出肿瘤的时候,我和我的家人都以为我见不到新年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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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我又一次赴日治疗,由于这次治疗采取了免疫疗法与放疗相结合的方式。陪同翻译小曹在放疗之前给我做了相关的科普:与国内的常规放疗有所不同,他们采用的是螺旋断层放射治疗,仅针对病灶用放射线进行精准的照射治疗。不仅如此,螺旋断层放射治疗在治疗时没有疼痛或者出血现象的发生,并且可以同时治疗复数的癌症病灶,对于像我这种有转移灶的患者来说十分合适。在确认放疗计划之前的面诊中,我对自己的一些疑似部位提出了咨询,医生对于有必要的部位做出了一些调整。放疗前我进行了一次初诊,医生再次与我确认了照射部位,并且专门为我量身定制了为了进行针对性放射的模具。
第一次放疗当天,一开始我还有点紧张,护士为我提供了保暖的小毯子,渐渐地我开始放松下来。短短二十分钟以后,放疗结束。令我惊讶的是,放疗的前三天我除了身体上稍微感觉有点疲惫以及胃口不太好以外,完全没有出现什么副作用,还可以正常饮食,这与我认知中的放疗完全不同。到了第四天和第五天,疲惫感有所加重,但我还是可以在放疗之后自行回到酒店。整个放疗过程历时五天,情况很顺利,没有出现疼痛或者出血的情况,也没有产生任何我预想中的脱发、恶心、头晕的情况。
经过一段时间的免疫疗法与放疗相结合后,4月下旬我开始进行CTL回输,6月6日的CT检查报告显示我的肿瘤又缩小到了3.3厘米,也没有出现新的病灶。 ▲2019年6月6日CT报告
2019年7月4日,我再次赴日。在与莲见教授面谈时,他告诉我,肺部肿瘤已经缩小至1.5cm;治疗前肺部发现的多处转移,目前也已有了很大改善。再一次,我与妻子喜极而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够不受病痛折磨,好好的活着,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2019年8月5日赴日面谈纪要
8 在一个知天命的年纪,得了绝症。回首治疗过程,有许多心力交瘁、万念俱灰的瞬间,也有许多豁然开朗、欣喜若狂的时刻,现在想来都是人生宝贵的经历。
治疗过程反反复复,但好在我的肿瘤在一天天变小,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十分幸运,我能接触到日本的综合疗法,它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掉入大海却不会游泳的人爬上了一条救命的小船,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场大病,让我前所未有的认识到了健康的重要性。因为癌症,我学会了准时吃饭,早点睡觉,多花时间陪伴家人。也是因为癌症,我对人生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2019年是我对抗癌症的第二个年头,我还是会定期赴日复诊。我是一个幸运者,在生死抉择之际,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与合适的治疗机构,让我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转,也让我对治疗充满了信心。我愿意将我的经历分享给跟我一样倍受煎熬,彷徨无助的患者,我也将继续定期把之后的一些治疗经历分享给大家,希望我的经历,能对你们有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