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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 16: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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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浙江宁波
文学创作给我一片乐土
癌症病人由于不能上班工作,因而有了大量时间,真是度日如年。我消磨时间的主要方法是进行写作,每天上午、下午各用两个小时写作,其它时间我也用来构思、加工我的写作内容,历经10年笔耕不辍,我写出了一本40万字的长篇小说——《星湖草、星湖月》。
小说内容讲述上个世纪60年代一对男女大学生的爱情和事业的故事。我以丰富的人生经历,描写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成长经历,书中写了父母之爱、老师之爱、男女青年之爱,还写了几代知识分子为祖国科技事业发展的苦心追求。一个个情节、一个个故事是那么地真挚感人。
写作使我每天有事情可做,美好的爱情故事使我陶醉、痴迷。每天到了写作时间我就拿起笔不停地写,时间一到我就放下笔出去散步。在我做化疗时,化疗的药物进入我的身体,使我的肉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那真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啊!我躺在病床上就想我的小说,构思其中的情节,品味其中的各种情感,体会各种人生之爱。可以说我的思想、精神、意识都遨游在我的小说情节中,也就忘记了(应该说是淡化了)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人们常说“苦中作乐”、“苦中寻乐”,我就是很好地运用了这一方法。
在那些年月里,我在现实生活中时时受到癌魔、化疗的折磨,受到死神的威胁。但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却有一片美好的天地、美好的家园,它始终令我心驰神往,陶然自得。
妻子见我每天不停地写,一开始根本就不理解我的这一做法,自然强烈地反对。她骂我“不知死活,想成名成家”。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不理解,并威胁我:“如不停下来就不管你,不烧饭给你吃!”面对她的不理解、不支持,我进退两难。我已尝到写作的甜头,怎能停下来?停下来我的日子怎么过?于是我用偷偷写的方法,她在家时我不写,她出去了我就写。后来还是被她发现了,发现一次就被她骂一次。她曾几次离家到亲戚家住几天,以此威胁我,要我停止写作。我就宁愿自己烧饭,吃得差一点,简单一点,也不停止写作。
10年中一本40万字的长篇被我修改了6次,抄了6遍,每一遍抄写都要七八个月才能完成。今天当我捧着这本厚厚的书稿,真是感慨万千。我无法估算它的价值和意义,因为它陪伴我度过了那段苦难的岁月,见证了我的抗癌斗争全过程,因为我做了一件常人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且做成功了。这真是,10年抗癌与死神拼搏,十年写作以“星湖”为乐。
2003年9月底我来到武汉儿子家里,首先花钱请人把40多万字的小说录入电脑里,自己进行校对修改,从2005年2月初开始向全国多家网站上发表。
12年的光阴中我一直把写作《星湖草、星湖月》以及为寻求发表和拍成电视剧当作最大的幸福、最美妙的追求。除了踏踏实实地努力外,我始终有一个美好的梦想。我常常在脑海中想象,虽然现在文坛以及各种艺术舞台还没有接受这部作品,但是真正深受读者欢迎喜爱的作品,它的生命是常青的、永恒的。我坚信有一天出版社会接受它,各种艺术舞台会接受它。我甚至梦想有一天我的作品会被改编成舞剧或芭蕾舞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当人们一睹她的芳容的时候,他们会陶醉,会感动—因为《星湖草、星湖月》是一代人的青春之歌啊!
1994年8月我终于结束了第7个疗程的化疗,当上海肿瘤医院的化疗医生对我说:“你可以结束化疗了。”饱受化疗的痛苦、死神的威胁、已经难以支持下去的我听到这句话,如同获得了第二次解放,心里反复地说:“我终于胜利了。”
但是不久我便遭到另一种不明原因的怪病的折磨,在5至6年的时间里一直找不到病因,定不下来什么病,也就不能对症下药。它给我肉体上带来的痛苦、精神上造成的压力,就不用多说了。而值得骄傲的是,由于自己坚持不懈努力学习中医方面的知识,针对自己的病情有了重要发现,为后来医生确定病因提供重要证据,医生才能对症下药,治好这一怪病,又一次证明自己发挥了聪明才智和积极性。
1995年四五月份,虽然我停止化疗已半年多时间了,但我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有一次我乘汽车外出,路上吹了点风,回来就感冒了。本来只是一个轻微的感冒,我却前后吃了由几位中医开的二三十帖中药,于是就得了一个怪病。
每天上午7点一过我就浑身发抖,如同打摆子(发疟疾)一般,怕冷,甚至觉得心悸,心颤,两只胳膊又酸又软,那种难受的滋味,如同做化疗一样,使人难以忍受,这些症状一直要到午饭前才稍为好一点,每天都是如此。
于是我去看西医,医生让我打青霉素吊针,六七月份的大热天,我坐着黄包车去医院,车行走时,有一点风吹在我身上,我都浑身发抖受不了。连吊了半个月青霉素,丝毫没有好转,医生又让我打先锋。打了几天我发现不对劲,意识到青霉素、先锋都不能治我的病,所以没有效果,我就停止了这种治疗。
这时已是七八月份的炎热夏天,我每天除了上面的症状外,还不敢吹电风扇,不敢脱光衣服洗澡。一吹电风扇或脱光了衣服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停地发抖,因此这个夏天我就有两个多月不敢洗澡。
我心里十分担心,以为癌症又复发了,或者转移了,而且这一次更严重了,也许就没法治了。因为这一次的症状比前两次都严重得多啊!请想一想,打摆子的人发病一年中还有季节性,在一定的时间内发作,而我一年到头天天都是如同打摆子一样啊!癌魔和死神又一次向我逼来。
9月份我到上海肿瘤医院复查,各项检查都出来后,竟然一切都正常,没有一点问题。我对医生说了前面那些症状,要他帮我查明原因。他就让我做一个全身放射性同位素检查,看看会不会骨转移,但是经过放射性同位素检查,又是正常无问题。医生便以我化疗后身体虚弱,需较长时间恢复为结论答复我。我又到其他医院检查治疗,找中医专家寻找病因,他们都对我这一怪病说不出原因。从上海回来后,我又到县医院看西医。西医说我免疫功能低,让我吃延生护宝、打胸腺肽、白蛋白、核糖核酸,花了不少钱,可惜都没有效果。
这时我的身体虚弱到走50米路就要坐下来休息,爬上3楼腿都发抖、发软,平时连一壶水都提不起来。一年四季不论春、夏、秋、冬出门都怕风,吹一点风就感冒,一感冒没有二十多天好不了,感冒好了接着咳嗽,支气管炎又发作了,又要一段日子才能治好。这样的身体使我不得不整天呆在家里,不敢出去,那种自我封闭的状况,如同坐牢房一样。我真羡慕那些身体好的人,他们工作、玩耍多么痛快、多么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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