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是走了,在这个毫无征兆的夏天,让我措手不及。
母亲走得突然,我没有料到,亲朋好友没有料到,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母亲的病情有个规律,往往在冬天厉害,一到春天,天气变暖,母亲就会渐渐好起来。到了春夏之交,母亲会用开玩笑的口吻跟我说:嗯,看来今年又没事了,又赚了一年。自从母亲确诊肺癌晚期以来,这样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六年,慢慢的连我也习惯了这种情形,今年也不例外。但谁成想,母亲熬过了冬天,熬过了年关,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母亲的生命却戛然而止,只留下我无尽的遗憾。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在这个纷纷扰扰的尘世间,每天都在发生着无数的大事,像母亲这样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人的去世,又有谁会去注意到呢。相比于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母亲确是普通的一个,但对于我来说,母亲就是全部。母亲自此离去,从此与我阴阳两隔。我再无可能一回到家叫一声母亲,再无可能与母亲聊天,再无可能听母亲唠叨,再无可能带母亲去买菜,再无可能让母亲看我和儿子打球,所有一切再无可能。所有我和母亲的一切都已成为回忆,永远也回不去了,我将带着这些永久的回忆,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